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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寻“消失”的名字和被的

※发布时间:2018-3-14 4:41:00   ※发布作者:habao   ※出自何处: 

  ■ 中国妇女报中国女网记者 婷 文/图在南楼村,在益河村,“猫冬”的季节里,小英、玉荣和她们的姐妹们,找到了另一种“生产”方式,那就是用新思想

  在南楼村,在益河村,“猫冬”的季节里,小英、玉荣和她们的姐妹们,找到了另一种“生产”方式,那就是用新思想、新观念做犁铧,努力去开垦村田里累积很深很厚的“冻土层”。

  但这个冬天,农妇们没闲着,在省市正定县南楼村青耘科技农业公司的一间屋子里,几名妇女正在排演着她们的节目。这里也是南楼村美丽乡村社区服务中心活动的地方。

  王小英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。曾在深圳工作8年。在中国农村研究网“三农论坛”做版主时,认识了从西南农业大学毕业返乡创业的大学生王永波。

  千里姻缘一线牵。两个从农村走出来,但不忘家乡,始终关注“三农”问题的年轻人,因为共同的理想走到了一起。湘妹子王小英来到了北方的南楼村。爱人王永波关注农业经济,致力于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。而王小英则关注着农村教育,她旨在民智,提升农民的素质。

  “每年大年初一,这里还得给长辈,说起女人来,都是谁谁家的;红白喜事上礼,女人拿着钱去,也不能写自己的名字,必须写丈夫的名字;我家流转村民的土地,每次让她们来领租金,女人经手支取了钱,签字时却是丈夫的名字。这些村里的惯常做法,村民们习以为常。”王小英不解:“在农村,婚后女人的名字怎么被消失了?”

  直到王小英与农家女文化公司“结识”,她才:自己一系列的“不舒服”、内心的矛盾和挣扎原来都是由于村里存在着男女性别不平等的问题。

  于是,王小英就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,创作了小品《女人的名字》,她把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,写进了小品里。同时,她组织村里的妇女参加“女性姓名价值培训研讨会”,让姐妹们从认识自己姓名开始,了解到姓名与身份之间的关系,名字与资源分配的密不可分;进而认识到如果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被确认,妇女权益也得不到保障。

  68岁的李玉珍在小品中承担了一个角色,已经一头花白头发的她,每次排演节目都很认真:“以前我们没胆量,都是叫谁谁家的,现在我就叫她高秀荣。”李玉珍拍着一旁老姐妹们的肩膀:“不要小看这个称呼,这一变觉得自己有自信了,觉得有价值了,觉得生活更有意思了。”

  “都什么时代了,国家早就男女平等了。”参加了培训的高秀荣,对名字问题已经有了新的认识:“女人的名字亮出来,这是对自己的尊重。只有当你的名字被人知道时,你才能掌握资源,活出自己的价值。”

  逢年过节,克服了胆怯的几名妇女,装饰一番后,登上村里的大戏台,一次次把小品《女人的名字》“奉献”给乡亲们。

  润物无声,“演员们”发现自己的丈夫也变了。“一听说我们排戏,他可支持了,说讲的理儿挺新鲜的,还能,我快去快去。”李玉珍开心地说。

  “你给我们参谋参谋,看行不行?”高秀荣激动地向中国妇女报中国女网记者说起她们的创作。“这家有两个儿子,老大已经结婚,眼下老二要结婚,可是准丈母娘按照习俗要楼、要车、要彩礼,不拿出万元来不能结婚。这家婆婆虽说作难,但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借钱给了彩礼。可是,老大媳妇不开心了,说结婚早太亏了,家里得给补彩礼。一桩喜事变成了难事。懂事的准新娘子回娘家给自己的母亲做工作,拿自己的弟弟做例子,将心比心,希望不要难为婆家,把彩礼退回去。可妈妈振振有词说,要了你的彩礼就可以给你弟弟娶亲。这个姑娘就此母亲,这是在卖我,是在我的幸福!总之,一番工作后,准丈母娘的思想通了,把彩礼退了回去。”

  小品一波三折,很有戏剧性。原来,高秀荣和她的老姐妹们已经聚在一起,为剧本“碰撞”了好几次了。就连王小英这个带头人都不知道。

  “以前都是扭秧歌,跳广场舞。但是,我觉得这些还不够。于是,想通过排演节目起到引导、教育的作用。你看她们现在都会就地取材了。”王小英很欣慰。

  王小英说,这几年左冲右突,通过文艺活动的方式了妇女们的意识和,让她们有能力为妇女发声。“也许还有很多涉及性别平等的问题不能马上破解,需要慢慢来,但我们今天的宣传就是想在下一代身上播下性别平等的种子。”

  从南楼村沿着乡间公一向北,就到了市另一个县行唐县。在县城西边益河村的英家里,几个妇女炕上、地上坐定,也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“排戏”。

  和王小英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“外来媳妇”不同,赵玉荣是本土生长的姑娘。从行唐县的西部山区结婚到平原上的益河村。

  “刚来时,这个村子很穷很穷。”能干的赵玉荣开始种菜、养牛,先是带起来二三户,后来是十几户,慢慢地发展到全村。“种洋白菜、种西瓜,村子周围都成了景,大车小车,的、天津的、的,一辆辆排成龙来村里运菜。”

  2008年,赵玉荣到乡里开会,看到了一本《农家女》杂志。2009年4月1日,她到参加了农家女杂志社举办的女村官论坛。从此,她打开了视野,也打通了益河村许多妇女和的连接。此后,每年她都会带上两三名妇女到参加培训、学习。前前后后有十多名妇女第一次走出村庄,到接受了新鲜的知识和观念。

  赵玉荣说:“现在的农村,男性都出去打工,女人成了村里的主力,农村建设需要我们提升素质和能力。我们这个组织是农村妇女的草根组织,我们的口号就是实现性别平等,共建美丽行唐。”

  赵玉荣说,参加培训时,老师的一句话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老师说:“挖掘农村日常生活的,择取现实中发生的故事,演这样的节目,才能打动大家。”

  于是,她和村里的妇女姐妹们利用乡亲们喜闻乐见的小品,表达着她们的呼声和,以“四两拨千斤”的方式,改变着千百年来歧视女性的旧习俗。

  村里有一户李姓人家的姑娘,大学毕业后在南方立业成家。过年回来看望母亲,可是,大年三十儿,家里人不让她住在娘家,因为村里有“出嫁的姑娘除夕夜看见娘家的灯火会给娘家兄弟带来厄运”的习俗。不得已,李家姑娘只好到外边借住。

  “姑娘大老远回来,作为娘家人理应热情款待,一家人热热闹闹过大年,可是旧习俗住这些温暖。为什么不能改变?”赵玉荣和姐妹们根据这件真实排演了《除夕之夜》。

  “好多风俗习惯都体现着女性是家外人的观念,是歧视、是,必须打破。这个过程很难,但总得有人来推动。”赵玉荣说。

  没有剧本,但有生活,生动的语言随口而出,她们快乐地排演。曾经在村里唱过大戏、如今已经六七十岁的妇女,也成了文艺队的。更可喜的是,村里的男人也要加进来,担任一个角色。

  现在,看妇女们演出,已经成了益河村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儿。每当有演出时,村里的男女老少,或站着,或蹲着,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。笑过后,他们也在“对号入座”,给自己“画像”。

  “我们的小品不白演,他们在慢慢改变。”说起变化最大的,几个妇女都一致说,春英的丈夫变化最明显。

  春英感受最深。她记得有一次丈夫和婆婆吵了两句嘴,她去说和、劝慰,不料小姑子站出来她:“你是俺家什么?”春英听后心里很是不爽。

  “现在,无论是排演节目,还是我到外边学习了新知识,回来常常给老公讲,他也逐渐领会到了,不再大男子主义了。家里有什么事儿商量着来,谁说的对就听谁的;家里的财政也给我了,不用再伸手要钱了。”春英还说,今年村里搞房屋确权,房产本上就写上了她的名字。丈夫打工回来后,春英说给丈夫听,丈夫说:“写谁都行,你也是一家之主”。

  就在房屋确权的现场,几个妇女曾经很作难。赵玉荣现场向她们宣讲性别平等,几个妇女在和丈夫电话沟通后,全都在房产本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。

  农妇说:“以前为了生活外出打工,现在经济条件好了,参加爱故乡公益活动,不断地排演节目,感觉生活很充实。”

  农妇刘国琴说:“以前什么都随大流,不去辨别对不对,现在对一些事物、问题有了自己的判断。同时,也燃起了生活的和责任,想着和姐妹们一起做些有意义的事情。”